#15 限制兒童、與父母工作、正常、自我懷疑

我覺得一週三次左右的更新還蠻不錯的,每一篇文章會放入3-4則我學習精神分析的心得筆記。

我並不是把每一則我畫的重點跟反思都分享,但更新文章時我會從中揀選幾則我想要分享的,儘管是片段也會盡可能讓閱讀的人可以讀懂,定期的更新會提醒我定期地消化自己吸收的然後產出,而且目前的頻率使我不至於因為把心力過度放在輸出而犧牲吸收的時間。

如果我很努力的話,我有時候會需要閱讀精神分析的相關文章,也可能是某本書裡頭的某一個章節,因此我暫時新增一個標籤「其他精神分析文章」來包括這些部分。

對孩子的限制

(閱讀素材:《走進孩子的內心》ch10)

兒童治療師跟兒童工作時,有時會遇到孩子在測試、挑戰界線,可能會做出一些行動,會使得治療師生氣、擔心等等。這類的討論同樣可以應用在很多父母會不知道怎麼跟孩子相處,他們不知道要怎麼在管控、支持孩子之間找到平衡,常常會是過於放任或是過於控制。

我聽過不同說法,有的很強調同理,但有的認為當我們在跟孩子強調規則的時候可以不用同理。

讀這一篇,我自己現在的想法是:

當我們在堅守界線的時候,如果我們需要拒絕孩子,也不要簡單地「只是」拒絕,而是要清楚說明。譬如當孩子很憤怒地正在做一些讓我們覺得危險的事情時,可以表明清楚:「我的工作是xxx,所以我會事先預防、提醒你,不要讓你或是我受傷,所以才要抓著你,因為你覺得很煩的時候,這樣做並不安全」。我在想,我如果這樣做,他就不會只是經驗到被拒絕,而是可以感覺到我的關心,我雖然拒絕他了,但我卻是一個好客體。

治療師對孩子的限制也需要拿捏。當他做出一些行動(如果不至於需要立即阻止),但我沒有嚴格限制,我一定會感覺到一些他帶來的破壞,但在那背後,我也在期待他可以從這些經驗中得到一些收穫。如果治療師的限制很多,也等於是治療師不信任孩子能夠掌控自己。

治療師跟父母的工作

(閱讀素材:《走進孩子的內心》ch12-13)

兒童治療師跟父母的工作可以分成好幾種類型,有時治療師是需要獲得父母支持、一起以兒童的治療為首要目標,有時父母因為自己在親職上遇到困擾所以求助,有時父母是自己有需要接受治療。

治療師跟父母要有共識,我們現在的溝通、合作,是什麼目的,是要教導父母、協助父母提升親職功能,還是要取得合作,還是是要治療父母。如果我們的焦點改變了,譬如治療師覺得父母需要自己的治療、所以治療師是跟父母討論他們自己的議題,也要讓父母知道。不能表面上像是為了孩子,但是治療師偷偷地想要處理父母的議題,這樣父母也會覺得困惑,不解治療師為什麼要花那麼多時間跟他們談。

治療師跟父母的工作要考慮到很多父母自己的狀態,除非有時候治療師覺察到父母因為很不安來求救需要有專業者的形象來安撫他們,否則治療師不要把自己跟父母放在這種上對下的角色,而是盡可能維持一個合作的關係。

在父母自認為失敗時,試著提供協助的專業人士,可能會引來或多或少的競爭、嫉妒、嫉羨。圓融、謙卑、真誠地相信這是治療師與父母雙方共享的任務,都是兒童心理治療師必備的特質。

在分析的世界中,「正常」並不重要

(閱讀素材:Joyce Mcdougall (1978). Plea for a measure of abnormality, p668-683.)

正常的概念在治療室裡面、在分析的世界中並不重要,因為來談的人各式各樣,我們很難評斷有種東西叫做正常,而且如果正常意味著不需要來做心理治療,那我們也不需要去關注這種人,因爲這些人就不是我們面對的來談者,我們帶著這樣遙遠的標準來跟我們眼前的來談者談,這幫不上我們什麼忙。

正常不意味就不能接受分析,因為有的人覺得自己很正常、在外人看來他很正常,但是他仍然有他的困擾。而且正常這個概念又充滿了很多矛盾、曖昧的意涵,譬如正常跟神經質好像可以對立,但是「在xxx的處境/發展中,神經質是正常」這句話也同樣可以為真。

如果有一種正常是這個人的行為處事可能都符合某種標準,他自我感覺也很好,他覺得很多問題都是外部因素造成,與他自己無關。

分析過程就是一個創造性過程,就像是藝術創作,我們創作的時候不會去想什麼是對錯,所以「正常」並不重要。但是有一種狀況可能是很難被分析,也就是一個人無法去懷疑自己或是去想像自己具有某種問題或是有任何不好,而是就認為自己很好,那這樣的正常,可能伴隨的就是缺少幻想,這可能很難進行分析或是治療。

分析師必須要對自己提出疑問與懷疑

(閱讀素材:Joyce Mcdougall (1978). Plea for a measure of abnormality, p668-683.)

這裡還在討論何謂正常。分析師也不要覺得自己就是正常的,或是覺得什麼樣就是正常、什麼樣就是不正常,好像知道一個規範來指引治療或是來談者。

No analyst, according to Freud (1910d), may hope to take his patients beyond the point at which he can no longer put himself in question.

經常會聽見有人提到:治療師無法帶個案到自己無法抵達的地方去,上述這句話似乎也有點呼應這句話。不論是要成為一位治療師或是分析師,不管是閱讀、督導以及各種學習,我猜想這個工作就是要持續地思考,思考意味著不簡化地做出判斷、決斷,思考也意味著會對自己發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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